（2021）滬0113刑初1149號
——上海市寶山區人民法院 (2021-11-12)
（2021）滬0113刑初1149號
公訴機關上海市寶山區人民檢察院。
被告人蘇某，男，2001年5月24日出生于江蘇省新沂市，公民身份號碼：XXXXXXXXXXXXXXXXXX，XX，初中文化，原系徐州追夢網絡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簡稱“追夢公司”）新沂五部部長，戶籍在江蘇省徐州市。因本案于2021年5月10日被羈押，5月12日被刑事拘留，同年6月17日被逮捕�，F羈押于上海市寶山區看守所。
辯護人李景松，河北志安邦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告人姚某，男，2000年11月1日出生于江蘇省新沂市，公民身份號碼：XXXXXXXXXXXXXXXXXX，XX，初中文化，原系追夢公司新沂五部業務員，戶籍在江蘇省徐州市。因本案于2021年5月10日被羈押，5月12日被刑事拘留，同年6月17日被逮捕�，F羈押于上海市寶山區看守所。
指定辯護人馬家冕，上海市致真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告人李某，男，2001年5月30日出生于江蘇省邳州市，公民身份號碼：XXXXXXXXXXXXXXXXXX，XX，中專文化，原系追夢公司新沂五部業務員，戶籍在江蘇省邳州市。因本案于2021年5月10日被羈押，5月12日被刑事拘留，同年6月17日被逮捕�，F羈押于上海市寶山區看守所。
辯護人聶麗民，江蘇徐淮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告人焦某，男，2002年8月28日出生于江蘇省新沂市，公民身份號碼：XXXXXXXXXXXXXXXXXX，XX，初中文化，原系追夢公司新沂五部業務員，戶籍在江蘇省徐州市。因本案于2021年5月10日被羈押，5月12日被刑事拘留，同年6月17日被逮捕�，F羈押于上海市寶山區看守所。
指定辯護人徐璐穎，上海銀萌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告人力某，男，2000年6月18日出生于江蘇省新沂市，公民身份號碼：XXXXXXXXXXXXXXXXXX，XX，初中文化，原系追夢公司新沂五部業務員，戶籍在江蘇省徐州市。因本案于2021年5月10日被羈押，5月12日被刑事拘留，同年6月17日被逮捕�，F羈押于上海市寶山區看守所。
辯護人龔玲，上海君學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告人段某，男，2001年2月9日出生于山東省濟寧市，公民身份號碼：XXXXXXXXXXXXXXXXXX，XX，中專文化，原系追夢公司新沂五部業務員，戶籍在山東省濟寧市微山縣。因本案于2021年5月10日被羈押，5月12日被刑事拘留，同年6月17日被逮捕�，F羈押于上海市寶山區看守所。
辯護人田冬明，上海申如律師事務所律師。
上海市寶山區人民檢察院以滬寶檢刑訴（2021）1157號起訴書指控被告人蘇某、姚某、李某、焦某、力某、段某犯詐騙罪，于2021年9月16日向本院提起公訴。本院依法組成合議庭，公開開庭審理了本案。上海市寶山區人民檢察院指派檢察員劉禮珺出庭支持公訴。被告人蘇某及其辯護人李景松、被告人姚某及其指定辯護人馬家冕、被告人李某及其辯護人聶麗民、被告人焦某及其指定辯護人徐璐穎、被告人力某及其辯護人龔玲、被告人段某及其辯護人田冬明均到庭參加訴訟�，F已審理終結。
上海市寶山區人民檢察院指控：2020年5月起，徐州XX有限公司（以下簡稱“XX公司”）、追夢公司為牟取非法利益，授意公司業務員負責在多個網絡游戲平臺大廳內，假扮美女玩家以處網絡情侶、收徒等為幌子吸引被害人，并引流至“小小語音”“噠噠語音”等開設的直播間，由在線女主播與前述業務員進行對接后，女主播再以談戀愛為名，虛構打賞即可線下見面、PK、“守護”、業績不達標將會被開除等幌子，欺騙被害人在語音平臺進行充值并打賞。其中，涉案打賞金額中，業務員從中獲利5-10%。
被告人蘇某為追夢公司新沂五部部長，被告人姚某、李某、焦某、力某、段某等人為業務員。上述被告人為招攬被害人，在王者榮耀、QQ飛車等游戲大廳，針對不特定多數人發布“美女招攬徒弟”“美女陪玩”等誘導性信息，誘導被害人添加其QQ、微信好友。隨即，通過QQ、微信等聊天工具，以女主播身份將被害人誘騙至“小小語音”等直播平臺，并將被害人推送給XX公司下屬女主播。經XX公司下屬主播實施詐騙后，提成金額記入各人公司后臺私人賬戶中。經審計，被告人蘇某作為新沂五部部長，詐騙被害人共計人民幣829,603.97元（以下幣種均為人民幣）；被告人姚某詐騙被害人共計310,161.86元；被告人李某詐騙被害人共計193,093.14元；被告人焦某詐騙被害人共計165,759.42元；被告人力某詐騙被害人共計143,242.00元；被告人段某詐騙被害人共計118,020.49元。
2021年5月10日，上述六名被告人在江蘇省徐州市新沂市XX苑被抓獲歸案；到案后，如實供述自己的罪行。
公訴機關以被害人王某1、姚某、黃某1、左某、王某2、劉某、黃某2、林某、王某3、陸某、梁某、熊某等人的報案筆錄、自述材料及轉賬憑證；同案關系人郭某、張某、李某、高某、徐某供述；XX公司、追夢公司業務員李娟、韓詩宇、唐玲香、周如月、曹迪、黃麗麗、鄒靖、王夢瑤、許梓玲、周志的陳述；上海市公安局寶山分局《搜查筆錄》《扣押決定書》《扣押清單》《扣押筆錄》《工作情況》；微信聊天記錄；上海XX事務所有限公司出具的審計報告及附件以及被告人蘇某、姚某、李某、焦某、力某、段某的供述等證據，指控被告人蘇某、姚某、李某、焦某、力某、段某結伙他人，利用電信網絡技術手段實施詐騙，其行為均已構成詐騙罪，其中被告人蘇某犯罪金額特別巨大、被告人姚某、李某、焦某、力某、段某犯罪金額巨大；在共同犯罪中，被告人蘇某、姚某、李某、焦某、力某、段某均系從犯，依法應當減輕處罰；被告人蘇某、姚某、李某、焦某、力某、段某具有坦白情節且自愿認罪認罰，依法可以從輕處罰、從寬處理。提請本院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六十六條、第二十五條第一款、第二十七條、第六十七條第三款、《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十五條之規定，追究被告人蘇某、姚某、李某、焦某、力某、段某的刑事責任。
被告人蘇某、姚某、李某、焦某、力某、段某對公訴機關指控的罪名、犯罪事實均無異議。
被告人蘇某的辯護人對公訴機關指控的罪名無異議，但對公訴機關指控蘇某的犯罪金額有異議，提出有部分金額屬于娛樂性質的打賞，不屬于詐騙所得。
被告人姚某、李某、焦某、力某、段某的辯護人對公訴機關指控的罪名、犯罪事實均無異議，均提出上述被告人系從犯，有坦白情節，希望給予從輕、減輕處罰。
經審理查明，2020年5月起，XX公司、追夢公司為牟取非法利益，授意公司業務員負責在多個網絡游戲平臺大廳內，假扮美女玩家以處網絡情侶、收徒等為幌子吸引被害人，并引流至“小小語音”“噠噠語音”等開設的直播間，由在線女主播與前述業務員進行對接后，女主播再以談戀愛為名，虛構打賞即可線下見面、PK、“守護”、業績不達標將會被開除等幌子，欺騙被害人在語音平臺進行充值并打賞。其中，涉案打賞金額中，業務員從中獲利5-10%。
被告人蘇某為追夢公司新沂五部部長，被告人姚某、李某、焦某、力某、段某等人為業務員。上述被告人為招攬被害人，在王者榮耀、QQ飛車等游戲大廳，針對不特定多數人發布“美女招攬徒弟”“美女陪玩”等誘導性信息，誘導被害人添加其QQ、微信好友。隨即，通過QQ、微信等聊天工具，以女主播身份將被害人誘騙至“小小語音”等直播平臺，并將被害人推送給XX公司下屬女主播。經XX公司下屬主播實施詐騙后，提成金額記入各人公司后臺私人賬戶中。經審計，被告人蘇某作為新沂五部部長，詐騙被害人829,603.97元；被告人姚某詐騙被害人310,161.86元；被告人李某詐騙被害人193,093.14元；被告人焦某詐騙被害人165,759.42元；被告人力某詐騙被害人143,242.00元；被告人段某詐騙被害人118,020.49元。
2021年5月10日，上述六名被告人在江蘇省徐州市新沂市XX苑被抓獲歸案；到案后，如實供述自己的罪行。
審理中，被告人李某退出違法所得35,000元，被告人段某退出違法所得45,000元。
上述事實，除有被告人蘇某、姚某、李某、焦某、力某、段某的在案供述外還有下列經庭審質證屬實的證據予以證實：
1、被害人王某1、姚某、黃某1、左某、王某2、劉某、黃某2、林某、王某3、陸某、梁某、熊某等人的報案筆錄、自述材料及轉賬憑證，證實上述被害人通過網絡游戲平臺被引流至直播間，被女主播以談戀愛為名編造理由騙取錢款的經過。
2、同案關系人郭某、張某、李某、高某、徐某供述，證實入職XX公司、追夢公司的人員明知公司的經營模式是通過虛假方式將網絡游戲平臺的游戲玩家引誘至直播平臺，再通過女主播誘騙客戶消費，并從中獲利。
3、XX公司、追夢公司業務員李娟、韓詩宇、唐玲香、周如月、曹迪、黃麗麗、鄒靖、王夢瑤、許梓玲、周志的陳述，證實XX公司、追夢公司的經營模式及詐術手段。
4、上海市公安局寶山分局《搜查筆錄》《扣押決定書》《扣押清單》《扣押筆錄》《工作情況》，證實案發后公安機關扣押到用于實施詐騙的電腦、手機等。
5、微信聊天記錄，證實新沂五部相關人員通過微信聊天結伙女主播對被害人實施詐騙。
6、上海XX事務所有限公司出具的審計報告及附件，證實各被告人的詐騙被害人的金額經過鑒定單位審計，其中，被告人蘇某在任部長期間騙取829,603.97元；被告人姚某騙取310,161.86元；被告人李某騙取193,093.14元；被告人焦某騙取165,759.42元；被告人力某騙取143,242.00元；被告人段某騙取118,020.49元。
7、上海市公安局寶山分局出具的工作情況，證實公安機關于2021年5月10日抓獲被告人蘇某、姚某、李某、焦某、力某、段某。
本院認為，被告人蘇某、姚某、李某、焦某、力某、段某伙同他人，利用電信網絡技術手段實施詐騙，其中被告人蘇某犯罪金額特別巨大，被告人姚某、李某、焦某、力某、段某犯罪金額巨大，上述被告人的行為均已構成詐騙罪，依法應予處罰。公訴機關指控的犯罪事實清楚，證據確實充分，指控的罪名成立。針對被告人蘇某的辯護人所提辯護意見，本院認為，本案被告人系通過虛構事實、隱瞞真相的手段對被害人實施詐騙，其間女主播以各種理由讓被害人通過充值、打賞方式進行消費實則是詐騙行為人實施的具體詐騙方式，即便被害人的部分消費金額形式上系基于娛樂性質的打賞支出，但對于詐騙行為人而言其主觀方面實質上仍具有非法占有被害人錢款的故意，故被害人該部分支出應當計入被告人的犯罪金額，本院對該辯護意見不予采納。在共同犯罪中，被告人蘇某、姚某、李某、焦某、力某、段某起次要作用，系從犯，依法應當減輕處罰。被告人蘇某、姚某、李某、焦某、力某、段某到案后如實供述所犯罪行，系坦白，依法可以從輕處罰。被告人蘇某、姚某、李某、焦某、力某、段某自愿認罪認罰，可以從寬處理。被告人李某、段某退出違法所得，可以酌情從輕處罰。據此，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六十六條、第二十五條第一款、第二十七條、第六十七條第三款、第五十二條、第五十三條第一款、第六十四條及《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十五條之規定，判決如下：
一、被告人蘇某犯詐騙罪，判處有期徒刑三年十個月，并處罰金人民幣三萬元。
（刑期從判決執行之日起計算。判決執行以前先行羈押的，羈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21年5月10日起至2025年3月9日止。罰金于本判決生效后十日內繳納。）
二、被告人姚某犯詐騙罪，判處有期徒刑二年，并處罰金人民幣二萬元。
（刑期從判決執行之日起計算。判決執行以前先行羈押的，羈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21年5月10日起至2023年5月9日止。罰金于本判決生效后十日內繳納。）
三、被告人李某犯詐騙罪，判處有期徒刑一年三個月，并處罰金人民幣一萬元。
（刑期從判決執行之日起計算。判決執行以前先行羈押的，羈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21年5月10日起至2022年8月9日止。罰金于本判決生效后十日內繳納。）
四、被告人焦某犯詐騙罪，判處有期徒刑一年三個月，并處罰金人民幣一萬元。
（刑期從判決執行之日起計算。判決執行以前先行羈押的，羈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21年5月10日起至2022年8月9日止。罰金于本判決生效后十日內繳納。）
五、被告人力某犯詐騙罪，判處有期徒刑一年二個月，并處罰金人民幣一萬元。
（刑期從判決執行之日起計算。判決執行以前先行羈押的，羈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21年5月10日起至2022年7月9日止。罰金于本判決生效后十日內繳納。）
六、被告人段某犯詐騙罪，判處有期徒刑十個月，并處罰金人民幣一萬元。
（刑期從判決執行之日起計算。判決執行以前先行羈押的，羈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21年5月10日起至2022年3月9日止。罰金于本判決生效后十日內繳納。）
七、扣押在案的贓證物品依法沒收。
八、扣押在案的贓款發還被害人，責令被告人繼續退賠被害人的經濟損失。
如不服本判決，可在接到判決書的第二日起十日內，通過本院或者直接向上海市第二中級人民法院提出上訴。書面上訴的，應當提交上訴狀正本一份，副本一份。
審 判 長 謝 斌
審 判 員 張國濱
人民陪審員 陳 華
書 記 員 牛玲玲
二〇二一年十一月十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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